咔嗒。

    隨著雷奥尼关上房门,屋內重新回归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房间的吊灯在上方缓缓摇晃,每一次晃动都將兄弟俩的影子拖长,细细撕裂在木地板与墙面之间。

    麦考利的眼球微微发涩,盯著桌面那块通灵板,指尖轻轻颤动,像是尚未从刚才的濒死体验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....我们还活著么?”

    良久,布莱斯直接瘫在地板,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是破风箱似的,呼出沉重的喘息。

    直到这时候,麦考利才发现自己终於能够挪开按在通灵板上的手掌。

    “我说不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..:.但至少证明了报警確实没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。”他颤巍巍的点燃了一支香菸。

    “所以..:.我们到底看见了他妈的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心有余悸的布莱斯拿毛毯捂住了脸,缩在哥哥身边一一他的英俊和胆量向来都呈现极致的反比。

    “我警告你最好別说出那个单词。”麦考利盯著镜中反射的窗户,却依旧不敢回头,“无论如何,它都没有干掉我们,这意味著它或许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存在。

    比如电磁场、大脑幻觉那一套..:.要下楼喝点汤么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考虑去denny”s吃点东西?这个时间,妈妈应该没心情给我们做宵夜。”布莱斯嘟囊道,显然在惊嚇中完全没注意到雷奥尼说了什么,“我今晚不太想待在家里。”

    “別像个娘炮一样,布莱斯。如果逃避能解决问题,还用得著你提醒我?”

    麦考利隨口回答,肩膀微微下沉,像是从深海里挣扎出来终於见到岸边那一瞬的鬆懈。

    可就在下一刻,他的瞳孔像被细针刺中般骤然收缩,连心跳都似乎被什么冰冷、黏稠的东西撰住。

    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,为什么爸爸刚才还穿著居家的常服?而且还邀请自己下去喝汤?

    麦考利的喉结猛烈滚动了一下,几乎要被浓重的腥咸味呛住:“见鬼....布莱斯,拿上你的棒球棍,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