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整张脸都埋在两手之中,弓着腰的身体蜷缩在一块儿。

    他这样像个无助的孩子,明明照着正确的方向走,却走得异常艰难。

    刑向寒隔着一个病床的距离。

    后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半跪下来,一条腿的膝盖顶在地上,往上点的角度去看他,“我没让你放下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事的确发生了,你可以一辈子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岑帆目光微动,放在脸上的手下意识松开。

    却很快被人扯住,握在掌心,“而且,就算我帮了你,你依旧可以用你想对我的任何方式来对我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这是我欠你的。”

    刑向寒说这个的时候,眼里是浓重的愧悔。

    他情绪极少外露,永远都是一副表情,但这么近的距离和角度,仍叫人一眼就能看穿。

    岑帆即便看到了也当做没看见,转向别处,“你没有欠我什么,以前那些是我自己一厢情愿。”

    还在病着,他的脸和底下的床单一样苍白。

    气色明显也不算多好,再开口时的语气里带了些求,“现在我已经不会再这样了,你能不能也别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当朋友,虽然做不到像我和开子那样,但你要是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,我......”

    我半天没能我出来。

    最后只能说,“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我尽量帮你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一天。

    话到这一步就这样了,这是岑帆目前能为对方做到的最大一次退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