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凉如水,屋子里只有凤仪略显粗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他受了伤,又是躺在长椅上,自然睡不安稳。胡砂蹲在床爆却是想睡又不敢睡。

    她已经不清白了!胡砂含冤带泪地想着,和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,她这样算不算有伤妇德啊?

    老天保佑,二师兄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,大家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,不然师父大师兄肯定要骂她。

    被骂也罢了,她老爹肯定要大耳光刷上来,她娘必定会在祖宗祠堂那里嚎一晚上,最严重的是,她那个绝色的夫君可能会浮云!

    后果很严重。

    胡砂想得满头冷汗,霍地一下站起来,有个冲动想把二师兄偷偷丢出去。

    静静走到他身爆就着月光去看他的脸,朦朦胧胧地,像是罩在白纱里的一团艳光。胡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刚刚硬起的心肠不由自主便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的伤口还蛮严重的,刚好在肋下要害处,四寸长的口子,像是什么锋利的东西擦过去的。左边的胳膊肘有个血洞,深可见骨,她那几包普通的金创药,帮助不大。

    在深夜里把这样的伤员丢出去,实在太不人道了,胡砂只得咕哝着又蹲下去。

    粗重的呼吸声突然断了开来,屋内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胡砂惊疑不定地抬头,正对上凤仪发青的脸。月光下,他的脸像是用玉石雕琢出的,冰冷青白,没有一丝生气。

    没有呼吸,他又没有呼吸了。

    胡砂的心猛然一缩,慢慢把手放在他脸上,触手是冷硬的,绝对不是活人的触感。

    二师兄……又死了。

    胡砂僵在那里,动也不敢动。心猿意马的爱情伦理一瞬间变成了恐怖大作,她和僵尸有个秘密?

    这次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?该不会像上次那样,突然又活过来吧?

    她拍了拍凤仪僵冷的脸颊,轻叫:“二师兄……二师兄?你、你还活着吗?”